第9章 铜甲军大营
第9章铜甲军大营
翌日，正午时分，离城东面城墙，六道城门皆是大开着。城墙底下，车辙滚动，有序作响，一批又一批的队伍正等待着进城。炎炎烈日当空照耀，也让等待在城门外的众人无精打采，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。
这些都是离元山周边的部落子民，因为害怕大妖犯境，不得不拖家带口前来离城躲灾避祸。当然，能在离城中置办产业的，至少也是各自部落的上层了，寻常部落子民却没这个机会。
大批队伍之外，更有骑着追风驹的披甲战士来回奔驰，巡视有无危险。
“好多人。”张恒站在城楼上惊讶道。一眼望去，等待进城的部落子民足有数万之众。这还仅是东城一处，西城那边情形想来也是一般无二。
“张恒小子，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。”一旁的大力蛮牛不耐烦道。
“且再稍等片刻，那守将也快到了，还需向他详细询问一番。”张恒无奈解释道。他们到这才一盏茶的功夫，这蛮牛都问了八次了，明明是个牛脾气，怎的如此猴急？
东城守将也是出身张氏部族的先天生灵，在得知张恒来意后，当即将自己所知的情报悉数告知。
随后在城楼上一众甲士敬畏目光相送下，张恒两人飞身出了城楼，向着东面铜甲军大营而去。
路上，张恒又取出几枚芥子石递给大力蛮牛，里面装着的是他昨日晚间嘱托管家在城中醉春楼购置的烈酒，足足装了几十大坛。
大力蛮牛眼神都亮了几分，信誓旦旦说着：“张恒兄弟，真够仗义。以后你叫我往东，我绝不往西，你叫我揍千山老头，咱兄弟俩也并肩子上。”
……
铜甲军大营位于离城向东五十里，此处常年有上万军士驻扎，六大军主中如今也有三位在这处大营轮值。
此时大营之外，正有几名壮年男子围坐在一起喝酒吹嘘。周围站着数十名盯梢的披甲军士，各自持刀仗剑，神色肃然。
“你们是不知道，先前肆虐东南几个部落的白羽大妖，两日前被妙筠军主遇上了，几锤下去就将那狗东西打得落荒而逃。哈哈哈，我当时也跟着军主狠狠威风了一把。”
“哦？离城一带的先天生灵，没几个敢说比妙筠军主还强吧，这位军主虽才上位几年，但论实力却不是其他军主能比的。那些先天大妖碰到妙筠军主，算它们倒霉，只可惜被那白羽大妖逃了。”
“听说此回扫荡离元山，银岚族老也会一同前往，不知道传说中的紫府修士出手，又是何等景象。”
几人正各自议论着，忽然其中一人蹙眉道：“有人来了。”
其余人则是不以为然，这几日时常有离城中人驰援来此，有不少都是先天生灵，他们早已见怪不怪。
这时只见两道身影出现在大营正前方。其中一人是身后有着红披风的魁梧大汉，另一人则是身着黑袍的少年模样。此人面貌俊雅，眉飞入鬓，甫一出现，营前众人便不自觉被他身上那股如虹似剑的气势所震动。
那当先开口的军士见了，却是面色一变，惊呼道：“原来是张恒公子到了，快些随我过去见礼。”说完便第一个从高台上冲了下去，急速奔至张恒面前，躬身道：“百夫长刀虎，见过张恒公子。”其余几位百夫长连同周围一众军士，也连恭敬行礼。
张恒讶然道：“诸位折煞我了，何必行此大礼。”近一个月来，凡离城中人，几乎没有不知道张恒的。这几位百夫长如此恭谨，俨然是将张恒视为下代族长了。
他又接着问道：“不知铜甲军大营如今是哪位军主做主？下一批驰援离元山的队伍又是何时出发？”
那名为首的百夫长连忙答道：“妙筠军主如今就在营中，这回征讨各处大妖的事，都是由她负责统筹。至于具体的出发时间，我等几人位卑职低，并不知晓。还请公子移步营中，与诸位军主和统领大人一叙。”
“张妙筠？那小丫头我当初也见过几次，没想到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。”一旁的大力蛮牛嗡声说着。
说话间，几名百夫长便将张恒两人迎入大营之内。
一处营帐中，一名白衣女子端坐于上首，闭目冥思。这时，帐外有军士通禀道：“军主，张恒公子来了。”
“嗯？哪个张恒？”那女子睁眼疑惑道。
“正是前些时日张氏族中曾通传过的那位天才。”
白衣女子一皱眉，随即吩咐道：“命人将他带去主帐稍待片刻，我随后便至。”
主帐中，此时琴瑟齐鸣，弦乐铮铮，有十余名侍女面目垂纱，载歌载舞。帐中空间甚是宽敞，两侧摆满了火盆，顶上悬有一颗巨大的夜明珠。
张恒在此等了大约半刻功夫，就听帐外传来一众军士的行礼声。
“参见军主。”那声音整齐划一，如雷霆万钧，一时间就连大营中离的最远的军帐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帐中那些侍女闻声顿时齐齐退下。张恒也是起身向帐外走去，而一旁坐着的大力蛮牛则是自顾自地吃喝着，时不时还打个酒嗝。
张恒来到主帐门口，就见一名大约二十几岁的女子立在不远处。此女身材颇高，身披锁子甲，脚蹬步云履，头戴芙蓉冠，一派威严之下，却仍可见其曼妙身姿。
她此时略带审视地看了张恒几眼，而后说道：“原来伱就是张恒，果然仪表不俗，不知来我铜甲军中有何要事？”
张恒心知眼前这明眸雪肤的女子就是那位名声赫赫的妙筠军主，当即回道：“既有大妖作乱，自然是为平定妖祸而来。”
张妙筠闻声噗嗤一笑，却也未再说什么，两人先后进了主帐。
进帐之后，张妙筠看到座中的大力蛮牛，很是吃了一惊。“蛮牛前辈？”
大力蛮牛打了个饱嗝道：“妙筠丫头，咱俩上次见还是十多年前吧，晃眼间你都这么大了。我这次可是专程陪着张恒兄弟去离元山的，你到时候就好好看好好学，看我们兄弟俩是怎么把那些丑妖怪打的落花流水，哭爹喊娘的。”
张妙筠秀眉一挑，随即看向张恒，说道：“前些时日，我听启明军主说起过你，如此年轻就有这番成就，的确难能可贵。但你初成先天生灵，恐怕还没和厉害的先天大妖交过手。生死搏杀并非儿戏，姐姐劝你还是回去好生修行吧。”
张恒也不去否认她所说的话，而是平静言道：“我此行已得到千山族老特许，若妙筠军主不信，大可以出手验证一二。”
张妙筠自然是信的，若无千山族老允许，大力蛮牛也不可能跟在张恒身边。
“我对蛮牛前辈的实力自然是认可的，以他的能耐，不说纵横离元山脉，至少在先天生灵中也是罕有人能敌了。”
张妙筠这时又话锋一转道：“但我信不过你呀。何况离元山中如今妖魔众多，仅凭蛮牛前辈也护不住你的。”
说罢，她面露狡黠之色，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簪子，微一抖手，便向张恒投去。
张恒见那簪子飞来，哂笑一声，竟是不闪不避，只闻“铮”的一声，簪子打在他的额头上，居然弹飞了出去。接着他用手一招，那簪子就稳稳落在他掌间，上面还带有一丝女子身上的淡淡香气。
张妙筠定睛一看，只见那飞簪竟被崩断了一角，不由骇然失色。她此举固然只是为了试探张恒实力，但那簪子却也是一件特殊神兵了，就算是不入流法宝，也未必能将其斩断。
“如此身坚体固，已远胜先天大妖。莫非那赤明九天图当真就这般神奇？”张妙筠心中不解。
实际上，仅凭赤明九天图一部神魔炼体功法，在先天境界也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。张恒能为之，完全是因为他的肉身吸收了那些神秘紫气的缘故。
“妙筠小丫头，你怎的如此不讲武德？竟然还偷袭我张恒兄弟。”一旁的大力蛮牛哇哇叫道。
张妙筠微微脸红，当即告歉一声。她勉强笑道：“小兄弟果然厉害，看来这回扫荡离元山，把握又大了几分。”在部族征召下，此刻铜甲军大营中已多了数十位先天生灵。但在张妙筠看来，这些人绑在一起恐怕也未必比得上张恒这个怪胎。
张恒对张妙筠方才的试探不以为意，手上把玩着那只簪子，缓缓问道：“不知何时出发？”
“想必消息也快传回来了，就这一两日吧。”张妙筠言之凿凿说着。
随后，几人一边吃喝，一边闲聊着，一时间帐内宾主尽欢。
此时，帐外突然有人高声说道：“听闻妙筠军主正在接待贵客，为兄也欲来一睹张氏俊才的风采。”
随即就见一名穿着黑甲，气宇轩昂的青年走至帐前，身后还跟着一名仆从模样的布衣老者。只是当这两人正要进帐时，却遭到阻拦。
“止步。”
“大胆，未得传唤，不可擅自入内。”
“没有军主允许，岂能披甲入帐？卸甲！”
“速速卸甲！”
门外的军士七嘴八舌呵斥着。
帐内，张妙筠自然知道外面立着何人，她面无表情道：“放了进来。”众多军士才不再开口。
那黑甲青年进帐之后，却是看也未看张恒一眼，目光直勾勾落在张妙筠身上。
张妙筠不悦道：“开公子，你能在我张氏征召时主动前来相助，我甚为感激。但也请注意你的行为，这是我铜甲军大营，不是大夏王朝驻军治所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那是自然。”这青年公子随口应道。
待落座之后，他才有闲心扫了一眼张恒两人。这一看之下，却是蓦地一惊。实则方才在路上时，他已命仆从打听过，知道这回来了一名张氏部族的少年天才。当时他心中还不以为然，只道张氏掌权之人真是老糊涂了，竟让一个小儿去与大妖搏杀。此时一看之下，却是不敢再有轻视之心。
对面两人中，那名大汉一望而知乃是灵兽所化，虽气息强悍，但尚不足以令他动容，真正令他心惊的还是那名黑衣少年。
“外公赐我的宝物感应不会有错，此人恐怕有威胁我的实力。”开公子暗自沉吟着。
这时，坐于主帐上方的张妙筠道：“张恒，我来为你引荐一下，这位便是大夏王朝离城驻军将军之子开公子了。”
张恒一拱手，神情自若道：“早就听闻开公子之名，今日相会，何其有幸。”
那开公子也一改先前冷漠，转而和颜悦色地与张恒交谈起来。
只是在言谈间，张恒却是略感疑惑。先前听千山族老的意思，大夏王朝驻军的开霆将军对于张氏平定离元山妖祸的行动作壁上观，却不知这位开公子何以对此事如此热衷。
张恒深知，离元山一带万里范围内，除了离城张氏外，唯有大夏王朝驻军才有紫府修士坐镇。若说那些大妖对于张氏并不如何畏惧，甚至敢于公然挑衅，但面对大夏王朝驻军，它们是绝不敢如此的。公然袭击大夏王朝驻军的治所，那是找死！别说是紫府境，就算是万象真人乃至是修为更高者，一旦天威降临，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。
开公子在主帐内流连许久，期间屡屡向张妙筠示好，最后在后者不耐的眼神之下，才不得不离开此间。
待他走后，张恒奇道：“这位开公子身份非同寻常，既然他父亲已拒绝派驻军援助我张氏，此人又为何会来到铜甲军中？”
张妙筠并不作答，只是平静言道：“不过狼子野心之辈罢了。”
另一边，开公子离开主帐后，立刻对身边老仆嘱托道：“吩咐下去，命人备些厚礼送到张恒府上，尽量交好此人。”
那老仆喏喏称是。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后，又开口问道：“公子，我看那张妙筠对您似并无多少好感，这几日来我们在这铜甲军中也是倍受冷落，您当真还要花费精力去追求此女吗？”
开公子脸色略有阴郁，随即轻笑一声道：“我是不会放弃此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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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正午时分，离城东面城墙，六道城门皆是大开着。城墙底下，车辙滚动，有序作响，一批又一批的队伍正等待着进城。炎炎烈日当空照耀，也让等待在城门外的众人无精打采，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。
这些都是离元山周边的部落子民，因为害怕大妖犯境，不得不拖家带口前来离城躲灾避祸。当然，能在离城中置办产业的，至少也是各自部落的上层了，寻常部落子民却没这个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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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多人。”张恒站在城楼上惊讶道。一眼望去，等待进城的部落子民足有数万之众。这还仅是东城一处，西城那边情形想来也是一般无二。
“张恒小子，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。”一旁的大力蛮牛不耐烦道。
“且再稍等片刻，那守将也快到了，还需向他详细询问一番。”张恒无奈解释道。他们到这才一盏茶的功夫，这蛮牛都问了八次了，明明是个牛脾气，怎的如此猴急？
东城守将也是出身张氏部族的先天生灵，在得知张恒来意后，当即将自己所知的情报悉数告知。
随后在城楼上一众甲士敬畏目光相送下，张恒两人飞身出了城楼，向着东面铜甲军大营而去。
路上，张恒又取出几枚芥子石递给大力蛮牛，里面装着的是他昨日晚间嘱托管家在城中醉春楼购置的烈酒，足足装了几十大坛。
大力蛮牛眼神都亮了几分，信誓旦旦说着：“张恒兄弟，真够仗义。以后你叫我往东，我绝不往西，你叫我揍千山老头，咱兄弟俩也并肩子上。”
……
铜甲军大营位于离城向东五十里，此处常年有上万军士驻扎，六大军主中如今也有三位在这处大营轮值。
此时大营之外，正有几名壮年男子围坐在一起喝酒吹嘘。周围站着数十名盯梢的披甲军士，各自持刀仗剑，神色肃然。
“你们是不知道，先前肆虐东南几个部落的白羽大妖，两日前被妙筠军主遇上了，几锤下去就将那狗东西打得落荒而逃。哈哈哈，我当时也跟着军主狠狠威风了一把。”
“哦？离城一带的先天生灵，没几个敢说比妙筠军主还强吧，这位军主虽才上位几年，但论实力却不是其他军主能比的。那些先天大妖碰到妙筠军主，算它们倒霉，只可惜被那白羽大妖逃了。”
“听说此回扫荡离元山，银岚族老也会一同前往，不知道传说中的紫府修士出手，又是何等景象。”
几人正各自议论着，忽然其中一人蹙眉道：“有人来了。”
其余人则是不以为然，这几日时常有离城中人驰援来此，有不少都是先天生灵，他们早已见怪不怪。
这时只见两道身影出现在大营正前方。其中一人是身后有着红披风的魁梧大汉，另一人则是身着黑袍的少年模样。此人面貌俊雅，眉飞入鬓，甫一出现，营前众人便不自觉被他身上那股如虹似剑的气势所震动。
那当先开口的军士见了，却是面色一变，惊呼道：“原来是张恒公子到了，快些随我过去见礼。”说完便第一个从高台上冲了下去，急速奔至张恒面前，躬身道：“百夫长刀虎，见过张恒公子。”其余几位百夫长连同周围一众军士，也连恭敬行礼。
张恒讶然道：“诸位折煞我了，何必行此大礼。”近一个月来，凡离城中人，几乎没有不知道张恒的。这几位百夫长如此恭谨，俨然是将张恒视为下代族长了。
他又接着问道：“不知铜甲军大营如今是哪位军主做主？下一批驰援离元山的队伍又是何时出发？”
那名为首的百夫长连忙答道：“妙筠军主如今就在营中，这回征讨各处大妖的事，都是由她负责统筹。至于具体的出发时间，我等几人位卑职低，并不知晓。还请公子移步营中，与诸位军主和统领大人一叙。”
“张妙筠？那小丫头我当初也见过几次，没想到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。”一旁的大力蛮牛嗡声说着。
说话间，几名百夫长便将张恒两人迎入大营之内。
一处营帐中，一名白衣女子端坐于上首，闭目冥思。这时，帐外有军士通禀道：“军主，张恒公子来了。”
“嗯？哪个张恒？”那女子睁眼疑惑道。
“正是前些时日张氏族中曾通传过的那位天才。”
白衣女子一皱眉，随即吩咐道：“命人将他带去主帐稍待片刻，我随后便至。”
主帐中，此时琴瑟齐鸣，弦乐铮铮，有十余名侍女面目垂纱，载歌载舞。帐中空间甚是宽敞，两侧摆满了火盆，顶上悬有一颗巨大的夜明珠。
张恒在此等了大约半刻功夫，就听帐外传来一众军士的行礼声。
“参见军主。”那声音整齐划一，如雷霆万钧，一时间就连大营中离的最远的军帐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帐中那些侍女闻声顿时齐齐退下。张恒也是起身向帐外走去，而一旁坐着的大力蛮牛则是自顾自地吃喝着，时不时还打个酒嗝。
张恒来到主帐门口，就见一名大约二十几岁的女子立在不远处。此女身材颇高，身披锁子甲，脚蹬步云履，头戴芙蓉冠，一派威严之下，却仍可见其曼妙身姿。
她此时略带审视地看了张恒几眼，而后说道：“原来伱就是张恒，果然仪表不俗，不知来我铜甲军中有何要事？”
张恒心知眼前这明眸雪肤的女子就是那位名声赫赫的妙筠军主，当即回道：“既有大妖作乱，自然是为平定妖祸而来。”
张妙筠闻声噗嗤一笑，却也未再说什么，两人先后进了主帐。
进帐之后，张妙筠看到座中的大力蛮牛，很是吃了一惊。“蛮牛前辈？”
大力蛮牛打了个饱嗝道：“妙筠丫头，咱俩上次见还是十多年前吧，晃眼间你都这么大了。我这次可是专程陪着张恒兄弟去离元山的，你到时候就好好看好好学，看我们兄弟俩是怎么把那些丑妖怪打的落花流水，哭爹喊娘的。”
张妙筠秀眉一挑，随即看向张恒，说道：“前些时日，我听启明军主说起过你，如此年轻就有这番成就，的确难能可贵。但你初成先天生灵，恐怕还没和厉害的先天大妖交过手。生死搏杀并非儿戏，姐姐劝你还是回去好生修行吧。”
张恒也不去否认她所说的话，而是平静言道：“我此行已得到千山族老特许，若妙筠军主不信，大可以出手验证一二。”
张妙筠自然是信的，若无千山族老允许，大力蛮牛也不可能跟在张恒身边。
“我对蛮牛前辈的实力自然是认可的，以他的能耐，不说纵横离元山脉，至少在先天生灵中也是罕有人能敌了。”
张妙筠这时又话锋一转道：“但我信不过你呀。何况离元山中如今妖魔众多，仅凭蛮牛前辈也护不住你的。”
说罢，她面露狡黠之色，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簪子，微一抖手，便向张恒投去。
张恒见那簪子飞来，哂笑一声，竟是不闪不避，只闻“铮”的一声，簪子打在他的额头上，居然弹飞了出去。接着他用手一招，那簪子就稳稳落在他掌间，上面还带有一丝女子身上的淡淡香气。
张妙筠定睛一看，只见那飞簪竟被崩断了一角，不由骇然失色。她此举固然只是为了试探张恒实力，但那簪子却也是一件特殊神兵了，就算是不入流法宝，也未必能将其斩断。
“如此身坚体固，已远胜先天大妖。莫非那赤明九天图当真就这般神奇？”张妙筠心中不解。
实际上，仅凭赤明九天图一部神魔炼体功法，在先天境界也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。张恒能为之，完全是因为他的肉身吸收了那些神秘紫气的缘故。
“妙筠小丫头，你怎的如此不讲武德？竟然还偷袭我张恒兄弟。”一旁的大力蛮牛哇哇叫道。
张妙筠微微脸红，当即告歉一声。她勉强笑道：“小兄弟果然厉害，看来这回扫荡离元山，把握又大了几分。”在部族征召下，此刻铜甲军大营中已多了数十位先天生灵。但在张妙筠看来，这些人绑在一起恐怕也未必比得上张恒这个怪胎。
张恒对张妙筠方才的试探不以为意，手上把玩着那只簪子，缓缓问道：“不知何时出发？”
“想必消息也快传回来了，就这一两日吧。”张妙筠言之凿凿说着。
随后，几人一边吃喝，一边闲聊着，一时间帐内宾主尽欢。
此时，帐外突然有人高声说道：“听闻妙筠军主正在接待贵客，为兄也欲来一睹张氏俊才的风采。”
随即就见一名穿着黑甲，气宇轩昂的青年走至帐前，身后还跟着一名仆从模样的布衣老者。只是当这两人正要进帐时，却遭到阻拦。
“止步。”
“大胆，未得传唤，不可擅自入内。”
“没有军主允许，岂能披甲入帐？卸甲！”
“速速卸甲！”
门外的军士七嘴八舌呵斥着。
帐内，张妙筠自然知道外面立着何人，她面无表情道：“放了进来。”众多军士才不再开口。
那黑甲青年进帐之后，却是看也未看张恒一眼，目光直勾勾落在张妙筠身上。
张妙筠不悦道：“开公子，你能在我张氏征召时主动前来相助，我甚为感激。但也请注意你的行为，这是我铜甲军大营，不是大夏王朝驻军治所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那是自然。”这青年公子随口应道。
待落座之后，他才有闲心扫了一眼张恒两人。这一看之下，却是蓦地一惊。实则方才在路上时，他已命仆从打听过，知道这回来了一名张氏部族的少年天才。当时他心中还不以为然，只道张氏掌权之人真是老糊涂了，竟让一个小儿去与大妖搏杀。此时一看之下，却是不敢再有轻视之心。
对面两人中，那名大汉一望而知乃是灵兽所化，虽气息强悍，但尚不足以令他动容，真正令他心惊的还是那名黑衣少年。
“外公赐我的宝物感应不会有错，此人恐怕有威胁我的实力。”开公子暗自沉吟着。
这时，坐于主帐上方的张妙筠道：“张恒，我来为你引荐一下，这位便是大夏王朝离城驻军将军之子开公子了。”
张恒一拱手，神情自若道：“早就听闻开公子之名，今日相会，何其有幸。”
那开公子也一改先前冷漠，转而和颜悦色地与张恒交谈起来。
只是在言谈间，张恒却是略感疑惑。先前听千山族老的意思，大夏王朝驻军的开霆将军对于张氏平定离元山妖祸的行动作壁上观，却不知这位开公子何以对此事如此热衷。
张恒深知，离元山一带万里范围内，除了离城张氏外，唯有大夏王朝驻军才有紫府修士坐镇。若说那些大妖对于张氏并不如何畏惧，甚至敢于公然挑衅，但面对大夏王朝驻军，它们是绝不敢如此的。公然袭击大夏王朝驻军的治所，那是找死！别说是紫府境，就算是万象真人乃至是修为更高者，一旦天威降临，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。
开公子在主帐内流连许久，期间屡屡向张妙筠示好，最后在后者不耐的眼神之下，才不得不离开此间。
待他走后，张恒奇道：“这位开公子身份非同寻常，既然他父亲已拒绝派驻军援助我张氏，此人又为何会来到铜甲军中？”
张妙筠并不作答，只是平静言道：“不过狼子野心之辈罢了。”
另一边，开公子离开主帐后，立刻对身边老仆嘱托道：“吩咐下去，命人备些厚礼送到张恒府上，尽量交好此人。”
那老仆喏喏称是。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后，又开口问道：“公子，我看那张妙筠对您似并无多少好感，这几日来我们在这铜甲军中也是倍受冷落，您当真还要花费精力去追求此女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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